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27—4：談判

27—4：談判

Aug 26,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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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饒……饒命……」

　　修爾罕就連求饒的聲音都已含糊不清，緊緊抱著被踹的肚子瑟縮在地。

　　班格尼一臉不悅地冷瞪著他，不打算就此罷休，但赫娜輕拍肩膀阻止了他，小聲向他提醒。

　　“En'u rat...Begrney, ratkokatiko, samikirako sado sionzire aynebo?”

　　（好了啦……班格尼，冷靜點，你這麼兇他怎麼正常說話？）

　　她在神色怯懦的修爾罕面前蹲下，放緩了語氣開口道。

　　「修爾罕城主，不好意思……我們這次的作為，也許對你而言有些過激了……」

　　她一開口就向對方道歉的作風，讓班格尼無法認同地皺起了眉。然而，赫娜很快便話鋒一轉。

　　「不過，我相信這樣也能讓你更輕易理解……我們與其他巫師之間存在著根本上的不同。」

　　「以及，假使你真的遭受我們鎖定，將會面臨如何的境遇……」

　　赫娜的話裡並沒有使用任何敬語，就像與對方是平等地位似的說話方式。她的語氣雖然溫和，卻堅定地不容置疑。

　　修爾罕動也不敢動地蜷縮著身體，背脊不斷顫抖著。赫娜停頓了一陣子，又繼續說道。

　　「我希望你能理解……雖然視情況可能改變結果，但我們這次主要的目的並不是來取你性命，而是抱持著談判的態度找上你的。」

　　「而這件事相信不久前我們託人交付給你的信件裡，就已經明確提及過，並且清楚寫到我們希望談判的內容。」

　　「然而遺憾的是，你的回應卻是把送信的人殺了——即使他其實並不屬於我們的組織一員，更不是巫師。接著，你開始從一般巫師中，以你自我認定的標準，大規模處死、逮捕你所懷疑的“魔神教徒”……」

　　聽到赫娜提到這件事，佐伊莎的心裡頓時一陣無名火，忍不住插話。

　　「而且根本沒一個抓對的，只知道像笨蛋一樣捕風捉影，隨便亂殺人！可惡的白癡馬臉男！這些巫師無辜失去的生命都得算在你頭上！」

　　沉默站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的班格尼清了清喉嚨，用眼神示意佐伊莎不要干擾赫娜說話。

　　「最後……你還為此找來北境傭兵企圖阻撓我們談判，然而結果就如你所見，完全無濟於事。」

　　「你這些行為不但被我們視為強烈挑釁，讓我們重新評估繼續與你談判的可能性，還白白增加不少人的傷亡。」

　　「然而，我們組織的領導者不希望讓莫依拉因為失去城主而陷入混亂，所以決定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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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娜說到這裡時，佐伊莎也躡手躡腳地靠近班格尼，悄聲以巫語向他詢問。

　　“所以……維納是不是還在生氣啊？”

　　正專注聽赫娜說話的班格尼，因為被打擾而顯得有些不耐，但還是低聲回話。

　　“他沒事幹嘛生氣？”

　　“因為東領的事件之後，他這陣子都沒有再偷偷派人關心艾悠姐了啊。所以我才在想，是不是他還在氣艾悠姐當時打算前往柏瑞特救人的決定……”

　　班格尼聳肩笑了笑，朝佐伊莎答道。

　　“只是因為瘟疫的事情還沒解決，讓他忙不過來罷了……所以怎麼樣？你又是被維納他姐姐派來偷偷關心弟弟心情的那個人嗎？”

　　“咳呃咳……嗯，我覺得我們還是先關心這次的談判好了！”

　　佐伊莎一陣尷尬的怪咳之後，又默默地躡手躡腳離開了班格尼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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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同我們之前在信中所提及的內容……請你立刻停止所有搜捕“魔神教徒”的行動，釋放你所逮捕的那些無辜者……」

　　赫娜還沒把話說完，瑟縮在地上的修爾罕，先以顫抖的嗓音激動地喊出口。

　　「我、我怎麼可能照你們的話做！！……叫我釋放你們的同夥！？還說不這麼做就打算讓瘟疫擴散！？……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毀、毀了這座城市啊！！……你、你們以為能囂張到什麼時候！！……弗瑞登王不會像柏瑞特一樣放過你們……你、你們遲早會被軍隊討伐，一個也別想活下來！！你們的頭顱全都會掛在城牆上風乾！！……」

　　等待修爾罕激動表達完意見後，赫娜無奈地深吸了口氣，更放緩了語調說話。

　　「冷靜點……修爾罕城主。那封信上的內容也許讓你誤解了，其實那封信的原意並不是威脅……只是試圖在提醒你，沒有了那些巫師可能會讓瘟疫進一步擴散。」

　　沒意外的話，那封信應該是由維納本人撰寫的……而就赫娜的理解，他從來不是具有足夠「用字敏感度」的人……也許就是因為他簡略又粗糙的敘事方式，才會導致閱讀者解讀成完全相反的方向，造成城主的誤解。

　　為了避免事態繼續惡化下去，她們才會決定冒著風險前來，親自找城主好好「談談」。

　　「還有……讓我先釐清一點，老實說你這陣子的作為，那些搜捕與處決行動……並沒有真正抓捕到我們組織的人。只是迫害了不少無辜者……」

　　聽赫娜說到這裡，佐伊莎又忍不住插話。

　　「剛才就說過了，馬臉男你還聽不懂嗎！你根本一個也沒有抓對，一個人都沒有！繼續抓下去會被風乾的人是你！你才全家都被風乾，病死在街頭上被風乾！！」

　　她以不輸給修爾罕的激動語氣大罵回去，惹得班格尼嘖舌了聲，朝佐伊莎比出「噓——」的手勢。

　　赫娜清了清喉嚨，又接著說下去。

　　「所以……我們才會要求你釋放那些無辜者。事實上，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你這樣的舉動正在“趕走”莫依拉以及鄰近村落的所有巫師，而這確實可能會導致瘟疫情勢進一步惡化加劇……如果你不希望過去發生在弗瑞登東領的燃城事件再度重演，我希望你立刻停止這樣的作為……」

　　當時東領的燃城事件，就是由於失控的瘟疫讓守城軍隊失去禦敵能力，再加上巫師被逼迫離開，毫無保護之下，導致魔妖來襲時讓城市與圍村燒毀於一夜。

　　赫娜提及瘟疫的事，立刻讓修爾罕的臉色僵硬得發白，他憤然回話。

　　「你竟然敢跟我談這件事！！……讓瘟疫擴散的元兇不就是你們嗎！？」

　　「這恐怕又是你的另一個誤解了。我們組織從來沒有散佈過瘟疫……反而還為了阻止瘟疫擴散而頻於奔命。」

　　修爾罕對她的說詞嗤之以鼻，怒火駁斥。

　　「少胡扯了！！誰不知道你們這些妖裔的目的，企圖利用瘟疫佔地為王的混帳東西！！還以為你們能夠胡作非為多久，你們這些敗類遲早會慘死於王的手中，死無全屍被丟去餵狗——」

　　赫娜再度深吸了口氣，耐心地放緩語調回答。

　　「我們之所以控制住柏瑞特的城鎮，並不是為了佔地為王，而是要封鎖村落間的商道阻止人們移動，才能避免瘟疫進一步擴散……這也是我們在信中提到的，之所以希望你封鎖莫依拉圍村間的商道的理由。據我所知，這場瘟疫也已經開始在你的領地逐漸擴散，如果不希望疫情進一步擴大的話，就應該採取正確的手段處理……」

　　「你們所有潛伏在人群裡的餘黨走狗全都會被揪出來，一個不剩地被活活燒死示眾！！骯髒的妖裔，我等著看你們能躲躲藏藏到什麼時候——」

　　赫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的理智已經快到極限。與她對上眼的班格尼冷笑了笑，無聲地攤手朝她表示——看吧，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了？

　　「修爾罕城主……你能不能冷靜點聽別人說話？這件事攸關於你領地內所有城民的安危……」

　　赫娜再次嘗試耐心溝通，但修爾罕反而更大聲怒斥。

　　「我說過了！！我不會屈服於你們這群敗類妖裔！！你們有本事利用瘟疫胡作非為——就做好被王討伐的覺悟！！」

　　「我已經解釋過了，這場瘟疫是源於柏瑞特當地的冬季疫病，並不是由我們所散佈……」

　　「就算莫依拉城陷落，其他城市的領主也絕不可能坐視不管！！你們所有藏身人群的骯髒族類，全部都會被找出來，被吊上絞刑架！！」

　　「修爾罕城主……」

　　「你們一個也別想逃！！一個都別想活命！！不管你們躲在哪裡——」

　　「修爾罕！！你這馬臉老大叔立刻給我閉嘴！！」

　　赫娜直接理智斷線地破口大罵，讓城主愣地止住了話。

　　「我們要是認真想要佔地為王，你找來弗瑞登全國的軍隊也阻止不了我們！！你妻子、你三個兒女、你所有城市裡的城民更是通通都別想活命！！」

　　赫娜索性放棄了溝通，直接出言「威脅」，也只剩下這個方法能夠有效讓對方安靜聽自己說話。修爾罕傻然地呆滯住臉龐。

　　「所以，你最好給我張開耳朵聽清楚！我要求你做到的就兩件事！」

　　「一、立刻撤回搜捕令，把該釋放的那些無辜巫師全部放了。二、封鎖你的領地上圍村之間的商道，冬季結束前別讓城民隨便移動！」

　　「要是沒能做到我們的要求，你就準備看見你此生最恐懼的噩夢成真！你給我聽清楚了沒有？」

　　修爾罕錯愕地僵直著身體，好一陣子不敢開口吭聲。赫娜說完後便從他面前站起身，嚇得他猛顫了一下。

　　「既然你沒說話，今天的談判，我就當作是你默認同意了。你仔細聽好，牢牢給我記住——」

　　她出手揪住城主的睡衣領口，瞪著他的雙眼，語調不客氣地警告。

　　「我們今後會持續關注你的一舉一動。要是沒能做到這次談判的要求……或是膽敢繼續搜捕“魔神教徒”，絕對會有慘痛的代價在等著你，我這樣說夠清楚了吧？」

　　修爾罕再也沒了剛才憤然叫囂的氣勢，他的牙關打著顫，驚恐地微微點頭。

　　「很好……」

　　赫娜這才放開他的衣領，轉頭用眼神朝佐伊莎示意。

　　「既然談判結束了……你就繼續睡上一覺吧。」

　　房內的所有照明燭光，在她語畢的一瞬間也同時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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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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