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30—3：俘虜巫師

30—3：俘虜巫師

Sep 2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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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才剛開始轉亮，奈恩娜便帶著女巫師來到駐守師的營帳外。

　　接受完傭兵團長整晚的審問，讓女孩的情緒仍未平復，她戒慎恐懼地擔心著自己是不是下一刻就要被殺了。

　　還好……跟著女騎兵穿越過營區裡的一段小路後，最後是抵達了駐守師所在的營帳，而不是某個準備讓她迎接死亡的野地。

　　營帳裡的油燈是點燃的，從外頭能夠隱約看到橘紅色暖光。奈恩娜朝蓋住的門口布幔出聲。

　　「克多倫，你醒著嗎？我把那個荷達諾城的小駐守師帶來了。」

　　裡頭很快傳來椅子移動的聲響，克多倫從裡頭拉開布幔出現。他打量了眼這名不敢抬頭，個子矮小的年輕女巫師。女孩此刻已經脫掉原本隸屬單位的白外袍，只有穿著簡單的皮胸甲與黑色底袍。

　　「所以……灰蒙打算怎麼做？」

　　這不單是在向奈恩娜詢問對女孩的處置，也是在問灰蒙下一步打算怎麼辦。畢竟灰蒙原本的打算，是要在荷達諾城紮營補給後，才繼續往傑農鎮前進。沒想到好不容易抵達了這裡，卻踢到了一塊鐵板。

　　「給他一點時間想想吧……短時間內他應該也無法作出決定。」

　　聽到奈恩娜的回答，克多倫冷冷一笑。

　　「當然，畢竟我們現在是退無可退的處境，也沒辦法繼續向荷達諾前進。」

　　這次可說是用上了所有手段才好不容易讓部隊安然穿越幽狼領地。那些狼群注意到他們的行徑之後，肯定會加倍警惕。如今已經不可能再從原路折返了，否則部隊肯定會被幽狼屠殺殆盡……成為供給那座詭異森林生長的「養分」。

　　奈恩娜神情苦澀地嘆了口氣。

　　「總之……這部分我們待會還得詳細討論。那……這個小駐守師就先交給你吧。姑且先讓她幫忙注意幽狼的工作，細節再由你來安排。」

　　「嗯，知道了。」

　　交待完畢之後，奈恩娜便替女孩鬆綁，留下她轉身返回營區。克多倫向垂頭不語的女巫師開口道。

　　「進來吧，Sionzire katiu geti（怎麼稱呼你）？」

　　女孩這才回神抬起頭，聲音有些微顫地回答。

　　「我……我叫朵莎。」

　　她褐色的雙眼帶著怯弱，瞄了克多倫一眼後，又很快收起目光。

　　雖然知道克多倫是與自己同等地位的巫師，但是……因為剛才親眼目睹了這個人用不輸給傭兵的身手，親手殺害了好幾個衛兵，讓女孩不由得對他有些畏怯。

　　「好……朵莎，我是克多倫。總之快進來吧，外面很冷。」

　　走進營帳之後，朵莎乖乖聽從克多倫的話，坐在鋪了被褥的木箱上。她深吸了口氣想平復心情，然後發現有個艾赫希人面孔的少年，安靜坐在火爐旁邊。

　　察覺到女孩臉上的疑惑，克多倫補了句說明。

　　「喔……對了，他是我們部隊的監管長。」

　　朵莎張大了眼，立刻緊張地從木箱上跳起來。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跟自己同齡的傭兵，會是部隊的「監管長」，她充滿愧疚地朝米瑟勒斯解釋。

　　「對、對不起……那、那個，剛才沒有注意到您是監管長……如果有所冒犯，真、真的非常抱歉……」

　　她語帶結巴地深深低頭，彷彿做好了要承受對方一陣痛罵的心理準備。然而，米瑟只是不知所措地看著她，揮著手尷尬回應。

　　「呃……沒事的，那個……呃、你先坐下吧。」

　　「是、是……謝、謝謝您。」

　　朵莎把少年的回答當成是對自己的寬容，充滿感激地致謝，然後才小心翼翼地重新在木箱上坐好。

　　克多倫把桌前分裝好的草藥罐收進木箱，回頭用巫語朝她提問。

　　“所以……就你所知，巫師會的人確實已經控制住荷達諾了嗎？”

　　才好不容易稍微鬆懈了一些，朵莎又因為他這句忽然的詢問僵住了肩膀，她吞吞吐吐地開口。

　　「呃、呃……那個……」

　　她的目光怯怯地打量了眼，正在暖爐前用油脂保養短弓的少年，悄悄壓低聲音向克多倫詢問。

　　「這裡……說我們的話沒關係嗎？」

　　克多倫頓了一下，才明白到女孩是介意於在場的「監管長」。

　　南境很多部隊的監管長或是雇主，都十分介意於巫師在他們的面前使用巫語對話，有的人甚至會因此責罰巫師。

　　這不僅是因為聽不懂帶來的不快感，人們更擔心著這些巫師是不是在背著自己談論著不好的話、交換著什麼不利於己的情報。他們總是對此感到被冒犯，更忌諱這些巫師低喃巫語的時候，是不是在悄悄對人施展什麼巫術。

　　“沒事的，他不會管我們。”

　　得到克多倫的回答後，女孩仍然有些猶豫地探了一眼少年。確認過他只有專注在保養手上的武器，沒有理會他們之間的對話後，她才放心了下來，以巫語回答。

　　“你的雇主們……感覺還真是不一樣。”

　　克多倫對她的話輕輕一笑。

　　“就像大家所傳的一樣，是吧？”

　　朵莎的臉上泛起有些尷尬的笑，默默點了點頭。

　　“嗯……是啊，然後你也……蠻不一樣的。”

　　“這倒也是。”

　　知道她話中所指的，是自己剛才殺人的事情，克多倫的笑顯得有些苦澀。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那種狀況下我得設法保全自己。”

　　朵莎對他的話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畢竟這強烈違背了她遵守已久的價值觀——巫師是不應該用任何方式傷人的。克多倫又淡然補充了句。

　　“而且，這也是他們允許的事情。”

　　原來他這麼做，雇主是知情的嗎……？

　　女孩有些不敢置信地張大眼，沉默過後，忍不住又皺著眉頭詢問。

　　“……可是……這件事如果讓其他南境人知道……”

　　“是啊，也就是因為這樣，得請你口風緊一點，別對其他人走漏風聲了。”

　　“嗯……我不會說的。”

　　女孩堅定地回答。

　　雖然不知道她的話能信任幾分，克多倫還是點頭回應了她的承諾。

　　朵莎忍不住把藏在心裡的話說出口，朝克多倫投以既仰慕又畏怯的目光。

　　“不過……那個，你的劍術真的很厲害，說不定……不，應該是真的比巫師會的人還厲害。”

　　“巫師會？你見過他們的人嗎？”

　　“嗯……他們確實有來到荷達諾城。那時候的事情，還造成蠻大的風波的。”

　　反正這些事剛才也跟那個傭兵團長吐實過了，朵莎便沒有多做保留地全說了出來。

　　“那時候……其實是邊境要塞的軍隊捕獲了他們的同伴，把他們帶回城市裡準備受審。或者說……處決吧。”

　　女孩回憶著當時經歷的情景，繼續說道。

　　“我那時候的工作是看守內城的南門，剛好目睹到他們的人被軍隊帶進來的狀況。”

　　那是個看起來體型瘦小，有著蘇安人面孔，年約二十初歲、髮尾捲翹的女巫師。據說她企圖帶著十多名巫師逃出柏瑞特邊境，但被巡守隊先一步發現。最後她獨自設法留下拖延時間，讓其他人順利逃亡，自己卻被軍隊所捕獲。

　　“那個女巫師讓我印象深刻，因為她被帶上內城的火刑架時，神情非常從容，甚至嘴角還掛著笑，讓人不寒而慄……好像對死毫無恐懼、毫無感覺，就是……給人這種感覺。”

　　克多倫專注地聽著她的敘述。米瑟也停下了手邊的工作，默不作聲地聆聽。

　　“她真的是很不對勁的一個人……然後，審判官誦讀了她的罪狀，打算執行火刑的時候……那些刑台附近的篝火架……忽然全部毫無預警的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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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俘虜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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