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42—2：小鎮殺戮

42—2：小鎮殺戮

May 19,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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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蒂絲駕馬衝出了馬廄，一路往城門方向而去。她怎麼樣也沒料到會在此反被巫師會圍獵——這些傢伙敢大方現身，顯見他們肯定是抱著十拿九穩的把握而來。

　　他們究竟計畫了多久？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們已經在這座城鎮裡安插了多少人？

　　葛蒂絲覺得滿腦子一片混亂，卻不斷聽到背後傳來同僚痛苦的嗚咽聲，她忍不住斥聲喊道。

　　「瓦林！你給我振作點，快幫忙注意那些傢伙的動向！」

　　雖然熊靈剛才沒有擊中要害讓瓦林直接喪命，他卻覺得腹部的內臟好像被什麼給攪爛了似的劇痛難耐。明明沒有外傷、沒有流出一滴血……意識卻已經在逐漸遠去。

　　「瓦林！你聽到了嗎！？」

　　遲遲沒有獲得同僚的回應，葛蒂絲正想回頭，卻聽到他摔落下馬背的聲響。

　　「該死的！」

　　她慌忙扯緊韁繩想停止住馬，卻一瞥注意到——夜色中的陰暗街角，有個戴著黑袍兜帽的人直視向她。

　　“——束縛其靈。”

　　這句巫語傳進了葛蒂絲的耳裡，她卻沒有能力反制這個「役靈術」。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似地，她感覺全身的力氣在短短一瞬間被徹底奪走。她癱軟地滾落下馬背，摔在了泥濘地上。

　　葛蒂絲依舊意識清醒，她渾身痛得像骨頭散了似的，卻連張口發出哀嚎都做不到。無計可施的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黑袍巫師朝自己邁步而來。

　　「嗨……初次見面啊，獵魔者的小狗。」

　　拉堤維勒蹲在葛蒂絲的面前，嘴角揚起一抹陰森的笑。

　　役靈師……

　　葛蒂絲張大眼睛看著這個臉色蒼白的男子，腦海裡浮現了這個詞，以及這個詞帶給她的無比恐懼。她試圖掙扎擺脫他的束縛咒，卻徒勞無用。

　　尾隨而至的柯塞特與法爾凱斯，止步看了眼另一個癱倒在地的男子。柯塞特用腳踢了踢他的頭，但瓦林張著失焦的雙眼，沒有任何反應。

　　「哎呀，看來這個已經死透了……真可惜。」

　　「無所謂，還有一個活口可以陪我們聊。」

　　法爾凱斯邁步來到了拉堤維勒身旁，打量著地上動彈不得的農婦。

　　「怎麼樣？我們就先聊聊你們那個叫做塔瑪爾的頭領如何？」

　　葛蒂絲神情僵硬地盯著他，呼吸急促而發顫。

　　「瞧你嚇成這樣……放心吧，我們做事俐落的很，一切很快就會結束的——」

　　法爾凱斯輕拍了一下拉堤維勒的肩膀，示意他動手。

　　役靈師拉開巫袍袖子，輕吻了一下他左手腕的蛇骨手鍊，以巫語開口道。

　　“斐諾斯……如實向我傳達她的意識所見。”

　　白蛇纖細的身軀倏地顯現於四個巫師的眼前，祂纏繞在拉堤維勒的手臂上，一邊吐著蛇信，一邊沿著他的手指向下滑動，落到了葛蒂絲的鼻尖上。

　　近距離盯著白蛇暗藍色的細瞳，讓葛蒂絲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抽蓄了一下。

　　住手……不要、住手……！

　　可是她無力抵抗，只能感覺那若有似無的冰冷鱗片滑過自己的臉龐，直驅而入地鑽進自己的兩眼之間，最後身軀完全隱沒消失。

　　頭顱裡像是燒起來似地劇痛，她開始無法控制地憶起各種零星而片段的記憶——總是戴著鹿頭骨面具，朝他們幾個幹部發號司令的首領塔瑪爾，還有幾個其他同僚的面孔……她不能夠再想下去了，要是這一切都被役靈師窺見就完了，再這樣下去……她會……

　　葛蒂絲拼了命地靠意志力抗拒，就像她當初想抵抗塔瑪爾的控制一樣，結果卻只有徒勞。不只是腦袋，好像五臟六腑也跟著燒了起來……

　　塔瑪爾曾鄭重下令，不准知情幹部在任何情況下洩漏關於他身份的情報——

　　Kuos'sire…getizion batimeneti…

　　（否則……你們必然死於非命……）

　　想起這句話的瞬間，葛蒂絲的意識也忽地斷了線，永遠沉入永不見底的深淵。

　　“斐諾斯——快回來！”

　　拉堤維勒立刻終止了窺探，讓蛇靈返回手腕的信物中。他默然僵住了幾秒鐘，才搖了搖頭回神，沉默地看著葛蒂絲空洞放大的瞳孔。

　　「怎麼回事？呃，你……殺了她嗎？」

　　法爾凱斯有些意外地發問。柯塞特也和他一樣滿臉狀況外，他們只看到拉堤維勒施術之後，葛蒂絲就開始發顫抽蓄，一下子失去了呼吸。但照理說拉堤維勒只是施行窺探術，應該不至於殺死目標才對。

　　「不是我做的，是……」

　　他正打算向同伴簡短解釋事情經過，忽然——

　　「喂！你們幾個在那裡做什麼！」

　　在附近街區巡視的衛兵隊注意到了這陣騷動，立刻舉著火炬快步圍了上來。看到地上倒著兩個失去性命的男子與婦女，附近還停著一匹不知所措的棕馬，隊長立刻斥聲朝在場三人質問。

　　「這是你們做的嗎！？」

　　「啊……誤會、這是誤會……」

　　法爾凱斯立刻揮手想表達自己的無辜。但隊長沒打算聽他辯解，直指著他斥喝。

　　「你們幾個全部跟我回去駐所！宵禁的鐘聲才剛響，竟敢大剌剌地當街殺人搶劫！」

　　法爾凱斯忍不住臭著臉小聲咒罵了句。

　　「去你的……我才沒有搶他們東西。」

　　「你說什麼！？」

　　「沒事，我都說了是誤會，你要是懷疑我就搜身啊。」

　　「給我閉嘴！你最好認份點跟我回駐所！」

　　隊長怒斥道，其他六七名衛兵也全都一齊包圍了上來。法爾凱斯一臉放棄似地嘆了口氣答道。

　　「是是是，知道了。」

　　「先等一下，我說衛兵老大……我只是往旅社的路上經過這裡而已，可以離開沒關係吧？」

　　柯塞特擺出了一臉無辜的表情，順帶拍了拍他旁邊的拉堤維勒肩膀。

　　「對了……這傢伙是我們旅隊的巫師，他也跟我一樣只是經過。我們真的不認識那個兇惡的流氓。」

　　隊長輪流打量了一陣子兩人。柯塞特注意到旁邊的法爾凱斯賞了他一個白眼。

　　「不行！你們兩個也都給我一起過來，我要好好聽你們幾個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完他嚴厲的命令，柯塞特煩躁地咋舌。

　　隊長發落幾個部下去處理兩個遭殺害的被害者，又叫剩下的部下帶上他們三人回去。柯塞特只好不甚情願地同意他的安排，又看到法爾凱斯悄悄用唇語無聲說了句：吃屎吧你。柯塞特向他回擊吐了舌頭。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OKLJ7y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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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隊長……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

　　正當隊長準備帶人離開時，有個處理遺體的衛兵發現到了異狀。

　　「這兩個人……身上都沒有找到外傷，一滴血也沒流……」

　　「什麼？」

　　隊長連忙拿著火把上前確認，法爾凱斯隨口補了一句話。

　　「我看他們八成是摔下馬骨折死的。唉——天雨路滑，何必騎那麼快嘛。」

　　柯塞特噗哧笑出了聲，又咳嗽掩飾過去。

　　「隊長，你看這裡……他這個瘀青是怎麼回事？」

　　隊員邊說邊翻開了男子身上的衣物，露出了他腹部大片的黑褐色瘀青，那個痕跡就像是被看不見的爪子給劃過似的。隊長舉著火炬仔細打量這叫人不寒而慄的「傷口」。據他所知，能夠不流一滴血憑空殺人，就只有巫師能辦得到……而且，這恐怕還不是那些會懼於犯法的普通巫師所為。

　　他再度抬頭望向了那三人，但這次他的眼神不再氣勢凌人，反而隱隱帶了些恐懼。

　　「你們幾個……到底是……」

　　與他對上雙眼的柯塞特，一臉遺憾地搖頭。

　　「嘖嘖……真是的，虧我們剛才還好心想找台階給你下。」

　　隊長在火光下的臉孔倏地慘白。

　　「所、所以、你們……是魔神教徒？」

　　柯塞特聳了聳肩，彎起嘴角朝他一笑。

　　「說真的，就算我回答不是……你會相信嗎？」

　　他的回答讓隊長不由得倒退了幾步。在旁聽著的法爾凱斯不悅地咋舌。

　　「不是吧？我剛才還打算進駐所要翻供一下，說你這痞子才是殺人犯之類的，怎麼這麼快就破梗？」

　　柯塞特朝他翻白眼。

　　「你去吃屎吧，法爾凱斯。」

　　隊長匆匆轉頭朝他的部下緊張大喊。

　　「快、快去向駐所回報！動作快！去請求支援！」

　　他邊喊邊抽出了腰際的長劍，準備迎擊這幾個惡名昭彰的通緝巫師。但柯塞特先唸出了巫語。

　　“Ti tiontik vi raru, mek ennebo rat’tiko.”

　　（以銀焰之契，驅散烈火之靈。）

　　現場用於照明的所有火炬光輝，一瞬間皆盡熄滅——甚至包括街旁民宅裡的爐火微光，衛兵隊員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絆倒，驚恐地叫出聲。

　　「別過來、別過來啊啊啊！」

　　他們企圖揮砍武器，或是大叫求援。然而，那些聲響最終還是一個接一個寂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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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雜言：

附圖是法爾凱斯的人設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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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小鎮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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