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67—1：預知夢

67—1：預知夢

Aug 7,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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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米瑟勒斯，廚房剩下的香腸要吃完了，你去幫忙獵點山肉回來好不好？」

　　希格德看到坐在古宅前廊的兩人，很快走了過來。米瑟皺起眉頭，不怎麼高興地朝他回道。

　　「香腸沒了你不會去城裡買嗎？而且昨天法爾凱斯才剛買鹹肉回來，你到底要吃幾種肉才滿意？」

　　每次希格德來找他，十之八九都是為了叫他去找食物，簡直就跟魔族稚子一樣需索無度。明明他一天有正常吃到三餐就已經不會「餓過頭」了，又不是非得要吃這麼多才行，實在讓人很煩。

　　「唉唷，不一樣啦。市集那種肉吃起來容易有動物騷臭嘛，你去森林找的獵物比較新鮮好吃啊。」

　　希格德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來到階梯坐下，努力勸說著他。

　　「好嘛，幫我一個忙啦。不然我給你工資好不好？一頭鹿一枚金幣夠嗎？」

　　他說著，從皮袋裡掏出了亮晃晃的金幣，直接抓起米瑟勒斯的手，把錢放到他的掌心上。

　　「來來，收下吧，別客氣。」

　　「蛤？這不是公爵要給你們買東西的錢嗎？」

　　希格德連忙向他比出「噓」的手勢，壓低聲音說。

　　「低調點低調點——沒關係啦，讓你去森林“採買”山肉回來，嚴格來說也不算是違規吧。」

　　米瑟對他投以質疑的目光。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是在亂說啦——去狩獵也是需要花費很多力氣跟時間吧，給點工資本來就不為過嘛，公爵他應該也會同意的啦。」

　　希格德義正嚴詞地解釋，又推了推米瑟勒斯的肩膀，向他催促道。

　　「好嘛，幫我一下啦。你不是常說傍晚是獵物的活動時間，那就把握現在的時機趕快出發吧。」

　　米瑟咋舌了聲，實在很懶得搭理他，但最後還是收起了金幣。

　　畢竟自己不懂得巫術，這段時間能分攤幫忙的工作十分有限，就當作盡一份力為大家儲備糧食吧——他在心裡這麼想著，吹口哨呼喚了雀鷹一起同行，起身往莊園的大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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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米瑟勒斯的背影遠去，希格德才挨近向旁邊的維納堤恩。他再次開口的語調忽地降了下來，神色異常嚴肅。

　　「維納……我得告訴你一件不好的消息。」

　　本來盯著夕陽餘暉放空的維納愣了一下，轉頭發問。

　　「怎麼了？難不成是老姊那邊捎來了什麼訊息嗎？」

　　「不是……嚴格來說，比那件事要來得嚴重。」

　　希格德搔了搔下巴，邊想邊說道。

　　「我剛才去小睡了一下，結果做了個夢。」

　　「你又……看到了什麼嗎？」

　　維納猶疑地發問。他知道希格德會提起自己「做夢」的事，從來不會是基於好事。

　　「嗯……那個夢給人很糟糕的預感。」

　　希格德回憶著自己在夢境裡的所見，那些經歷與畫面猶如真實的時空一樣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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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血的泥地，倒著他熟悉的組織同伴——伊塞頓以及會長艾悠艾洛。

　　他終究沒能夠趕上……一切都太遲了。他在心裡悔恨不已，淚水流滿臉龐。

　　如果能夠及早阻止那個「叛徒」就好了，如果維納沒有被他得逞殺傷……就能挽回這個結果了。

　　他在心裡忿忿想著。附近傳來伏軍靠近的動靜。他一口氣釋放了火之靈，決心捨棄理性化為野獸，不計後果地報復。

　　「斬頭——了結掉這傢伙的命！」

　　背後忽地傳來這聲大吼，有人猝不及防地揮斧而來，他沒能來得及反應，意識一瞬斷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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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格德仍然記得脖子被斧刃劃開的那陣冰冷觸感。他心有餘悸地深吸了口氣後，才慢慢說出自己整理得來的結論。

　　「總結來說……維納，你身旁可能藏著某個組織叛徒。到時候他恐怕會伺機動手，讓你跟你姊先後遭到襲擊……要是情況成真，我們會失去艾悠，還有伊塞頓和……」

　　「和你對吧？」

　　沒等希格德把話說完，維納便先一步猜到結果而接話。一直以來，希格德預見的這類「惡夢」都是以自己的死為結尾——他能夠預測自己的死亡，連帶觀測到當時身邊他人面臨的處境。

　　如果不加理會，或是迴避的「不夠徹底」，惡夢遲早會成真。這些年來已經多次驗證這個結果了。

　　然而困難的是，他的夢境雖然準確，線索卻往往十分片段短促，很難得知發生時間以及地點，也推敲不到詳細的前因後果。即便做了某種程度的防範，很可能結果也只是阻止了希格德個人的死亡，卻挽回不了其他人的結局。當年組織在北境遭逢危機時，他的妹妹就是這樣過世的。

　　維納逕自思索著這些事情，目光沉沉地嘆了口氣。他倒掉了煙斗的灰燼，認真提出了問題。

　　「你有看出叛徒可能是誰嗎？」

　　希格德煩憂地捂著臉龐，試圖抓住殘留於腦海裡的混亂畫面與印象，最後無計可施地搖了搖頭。

　　「我記不起來……只是在夢裡隱約知道是你被“叛徒”襲擊，又同時發生艾悠被攻擊的事情。老實說，我甚至沒辦法確定背叛的人是我們這邊的人，還是你的某個部下……」

　　所以他才會找藉口支開米瑟勒斯，獨自找維納談起這件事。情況尚未明朗之前，希格德必須對每個人多留一份警惕。

　　「我實在不想隨便懷疑大家，可是，總之……你還是小心一點吧。」

　　「嗯……我知道。」

　　維納沉思著點頭，又接著發問

　　「那麼，襲擊老姊那方的人，是那些獵犬隊的小狗嗎？」

　　希格德這次頗為肯定地答道。

　　「不是，恐怕是塔瑪爾找來的傭兵。他們都是死於中箭，而我是被砍死的……不過，獵魔者或許也有在我沒看見的地方參與行動吧。」

　　他再次回憶著夢裡的印象，忽然留意到不尋常的一件事。

　　「對了，那些傭兵感覺……本來就知道能真正殺掉我的方法。他們是直接往我的頭砍來，一擊做掉我的。」

　　如果是一般的南境傭兵，往往都會先拿武器往他身上的要害刺，但總覺得這些人似乎不是第一次面對像自己這種「異常存在」，讓希格德格外感到不安。維納盯著手裡的長煙斗思索，隨後說道。

　　「嗯——這會是塔瑪爾調查出來的結果嗎？」

　　「我不知道……但照理說，他應該沒機會調查出這件事才對。難道……他從那個叛徒口裡得知了這件事嗎？」

　　如果是這樣——背叛的人恐怕位居於幹部階層，甚至會是他們其中一個核心幹部。希格德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心情忐忑地揉著手裡的雜草。

　　「你覺得該怎麼辦才好，維納？說真的……我真的很想盡快啟程找艾悠說這件事，順便帶你去跟她道歉，可是……」

　　「你擔心這麼做，會反過來實現那個夢裡的結局嗎？」

　　希格德艱難地點頭。維納明白他的顧慮，卻也對此感到無可奈何。

　　「但是，這件事不適合透過他人捎信給她，直接投訊過去，也可能會被他們據點裡不該知道的人看見。所以——也許還是只剩下這條路可走了吧。」

　　「你說的也沒錯……」

　　「就先這樣安排吧。你向莉榭爾那邊問清楚艾悠的所在地，問到之後我們就出發南下去找她一趟。」

　　希格德悶頭苦思後，回答道。

　　「好，的確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那我晚點投訊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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