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32—1：審訊

32—1：審訊

Oct 12,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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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城的攻城戰，最後在聯軍宣布捕獲到荷達諾城主後正式告終。他們開始清點降服的荷達諾軍人數，在內城廣場上建立軍營，準備商討下一步的計畫。

　　荷達諾城主最終沒有被聯軍總司令追究責任，而是被視同為招降者從優對待，還被請進了主帥營帳裡休息——畢竟，他們只是一些隸屬於南領領主麾下的私軍將領，並沒有真正獲得陛下捉拿叛賊的詔令，也沒有權力代替國王宣判一城之主的罪狀。

　　得知到這一切都只是誤敵的戰略之後，荷達諾城主不禁渾身脫力地深嘆了口氣。他慶幸至少自己不至於落得身敗名裂的結果，卻也不禁擔憂……這次的敗戰是否會引來那些魔神教徒的後續報復。

　　「所以……閣下，那些妖裔有對您透漏什麼關於這場瘟疫源頭的事嗎？」

　　結束這場城戰的話題後，總司令向蓋德勒詢問了有關瘟疫的事。

　　「南領有個傳言，說那群妖裔是為了把我們國家一步一步據為己有，才在土地上施放瘟疫作亂。」

　　荷達諾城主喝了口軍營提供的熱酒，疲憊地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瘟疫的源頭是什麼。我曾經對此質問過他們不少次，但他們也說不出什麼道理……反正這些妖裔並不承認瘟疫是他們造成的，總是在強調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控制疫病惡化。」

　　「什麼？靠佔領城市來控制疫病惡化？哼……簡直胡扯一通。要是這些妖裔真心打算為善，就應該聽從國家的發落行事，而不是四處為所欲為的作亂。」

　　聯軍總司令聽完荷達諾城主的回答，反而更加深了心中的結論。

　　「要是不設法阻止他們，這些跋扈的妖裔遲早會用“控制瘟疫”當作藉口，一路向王城拓展勢力。到時候……我們恐怕還真的得向這些非人的東西俯首稱臣了。」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ROuKuk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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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傭兵團的內城營帳中，灰蒙正在對捕獲的魔神教徒進行審訊。

　　「這座城市只有你一個人留守嗎？你的其他同伴都在哪？」

　　那個巫師被綁在椅子上，痩黃的臉頰上帶著多處血痕與毆打造成的紅腫瘀青。

　　無論灰蒙如何逼問，他都是面無表情地低頭不發一語。灰蒙的耐心快到極限，握住巫師的下巴逼他抬頭直視自己。

　　「勸你最好識相點，別讓我逼你學會說話！」

　　巫師傷痕累累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他終於以沙啞的嗓音開口。

　　「請儘管嘗試……就算你用鐵鉗撬開我的腦殼，也不會獲得任何有用的字詞。」

　　看著北境傭兵憤恨的雙眼，他又故作遺憾地說道。

　　「只不過……破壞證物的話，也許就沒辦法領到全部的賞金了。建議你還是把頭顱保留完整一點比較好。」

　　灰蒙嗤之以鼻地冷哼，捏緊了男子的下巴。

　　「賞金？你以為我會稀罕那幾枚沒用的金子嗎？」

　　他咬牙切齒地說。

　　「給我聽好了，你們這些玩弄人命的人渣——我不在乎外頭要拿多少枚金子換你們的頭顱，更不在乎你們盤踞在這裡打算幹出什麼勾當。」

　　「我追捕你們，自始至終只為了一個目的——我要你們償債，為我覆滅的母國桑德諾負責！」

　　承受完他近在耳邊的嘶吼後，巫師輕蔑地冷笑。

　　「要我償債？……我還真不知道，我欠了你們這些北境人什麼債。」

　　「少給我在那佯裝無知！你們為了換取那個該死的魔神力量，十年前在桑德諾犧牲了多少人的性命，你會不知道！？你們這些畜生人渣，以為我們桑德諾人會輕易放過你們嗎！？」

　　巫師褐色的雙眼盯著激動怒吼的傭兵，一陣子後才緩緩回應。

　　「十年前……？讓我想想我十一歲的時候人在哪……啊，大概是在那個鄉下富商的家裡任他奴役吧。」

　　他冷淡一笑。

　　「真遺憾……那時候我滿腦子只擔心自己會不會在雪地裡站崗到凍死……根本沒聽過什麼叫做桑德諾的國家。」

　　灰蒙不以為然地嗤聲。

　　「別想拿這做藉口！你不是當年的參與者又如何？這也擺脫不了你那群同伴屠殺了我母國人民的事實！」

　　「你告訴我，你們這些人渣到底是基於什麼心態，屠害了願意接納你們這些亡命之徒的人民與國王？你們怎麼能用這種方式回報桑德諾人給予的善意，根本畜生不如——」

　　他靠近神情無動於衷的巫師，激憤抓起他的巫袍衣領。

　　「回答我啊！！當你們屠殺整座城市三十萬無辜的平民百姓……那些婦女與她們懷裡襁褓的孩子時——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越是質問，那些畫面越是再度清晰浮現於他的腦海——

　　遍地屍首的街道、被野獸肆虐而破碎四散的殘骸與血跡、瀰漫整座城市駭人的淒厲慘叫……

　　他所失去的那些摯愛親人……父母、妻子與年幼兒子的最後面孔。

　　以及，當他終於在幾個月後突破那些食人野獸的攻擊，踏進自己家中時——卻見到餐桌前兩具已然腐化的妻兒遺骨，那陣壓垮內心的崩潰痛楚。

　　灰蒙緊扯著巫師衣領，幾乎把他拖離椅子。

　　「當你使用那些無辜性命換得的力量時，到底懷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回答我啊！！自私地拿別人的鮮血來拯救你們認為重要的生命，讓你感到志得意滿了嗎！？」

　　他盛怒下的連續質問，讓巫師頓時啞然失語。

　　這段時間，他僅僅是以「傳訊者」的基層身份，擔負著城主與組織幹部之間的聯繫工作而已。在此之前，他不過是個受奴役的傑農鎮駐守師，加入組織只有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因此，他並不清楚巫師會在十年前做過的事，甚至並沒有真正使用過傭兵所提到的「力量」，哪裡能回答傭兵對他做出的質問。

　　然而，巫師的沉默不語反而被灰蒙視為逃避回答。怒火無從宣洩的他，朝那人的臉又狠揮下一拳，力道之大讓巫師連同綁著他的椅子，一同翻倒在地上，讓他痛苦地哀鳴。灰蒙又朝他的腹部一陣重踹，那人只能蜷縮住身軀咬牙忍耐。2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OKhEXm6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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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蒙……你可別失手殺了他。」

　　站在兩人後方觀望情況的麥爾森，忍不住出聲提醒。奈恩娜也跟著補上一句。

　　「對，至少得先讓他招出其他同伴的所在地。」

　　灰蒙洩憤了幾拳之後，才終於停手，他再度把地上的巫師連人帶椅拖起。雙手扯抓住那人沾滿鮮血的領口，再次冷聲質問。

　　「勸你別考驗我的耐心，叫你張嘴的時候就給我照實回答——東領還有你多少同伴？他們人都在傑農鎮嗎？」

　　頭部承受太多次重擊，讓巫師暈眩不已，意識幾乎快要遠去。他吐出一口帶著斷牙的血沫，以含糊不清的沙啞嗓音開口。

　　「我……說過了，你別想從……我身上……逼問出一詞一字……」

　　話還沒能完整說完，他已經脫力地垂下頭，徹底失去了意識。

　　灰蒙捏住他的下巴確認了一眼，不悅地咋舌了聲，隨後轉頭向身後的駐守師指示道。

　　「克多倫，你過來顧一下這傢伙，別讓他死了。」

　　克多倫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不想插手這件事，他也只能依照灰蒙的指示出手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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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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