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55—4：被擺一道

55—4：被擺一道

Nov 13,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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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得意地轉頭看了眼少年，想看他是不是露出什麼驚慌失措的表情。結果這小鬼頭只是冷冷朝他吐了句話。

　　「知道了又怎麼樣？我又不是故意想隱藏身份，只是不爽告訴你這個沒禮貌的傢伙而已。」

　　米瑟難得用了崁柏特以前常說的「不爽」這個詞，他覺得此刻再沒有比它更適合詮釋自己心情的詞了。

　　希格德一臉像是被人丟中大便似的神情，愣住了幾秒，才尷尬地開口。

　　「你這小鬼……還真是難相處欸，真是的。」

　　他咋舌了聲，清了清喉嚨恢復正色說道。

　　「好啦，算了……反正拿到你要找的東西了，我們差不多該離開了。」

　　「等一下……我還有一件東西沒有找到。」

　　「啥？你還剩下什麼要找？」

　　「一個……金子做的小物品，看起來像個徽章。」

　　米瑟剛才幾乎把所有店鋪都看了一遍，卻沒有看到任何人販賣類似金子的物品，頂多有些上了金漆的粗糙木雕而已。

　　「蛤？金子？我看那種東西就不用找了吧，九成被融掉去賣了。就算還留在這裡，也肯定被那些黑市商好好藏在褲襠裡，只有遇到他們認識的熟客才會拿出來。你沒那麼容易能找到啦。」

　　希格德不以為然地說，逕自往廢村的後門走去。但米瑟杵在了原地，不肯離開。

　　「可是那個東西對我而言很重要……我沒辦法就這樣放棄。」

　　希格德嘆了口氣，無奈地停下腳步。

　　「是有多重要？家族的遺物還是死人託付給你的東西之類的嗎？我告訴你吧——不是出生含在你嘴裡生出來的東西，就沒什麼好稱上重要的，反正那些東西死了都帶不走，或早或晚都得跟它道別，根本沒差啦。」

　　米瑟沉默了片刻，忍不住說出了藏在心底的話。

　　「但是，弄掉了那麼貴重的東西……我真的沒有臉回去見我的同伴。」

　　「啥？同伴？跟你說啦——那傢伙要是真當你是同伴，給你金子就沒打算拿回來了。如果他還會因為你弄掉金子生氣，不如趁機跟那種假惺惺的傢伙絕交算了——」

　　希格德一面義正嚴詞地說，心裡一面有些納悶。

　　話說回來，這小鬼頭居然還有會送他金子的大方同伴……到底是誰啊？難不成是蕾德崔卡之類的貴族嗎？

　　「總之我勸你，別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了。那種東西你就算把這幾十間地攤店鋪的店主內褲翻一遍，也不見得能找得到。就算被你找到還弄到手——你也沒那麼容易能從這種地方平安脫身出去。除非你褲襠裡也藏著幾塊金條，有本事拿錢跟他們直接買回來再說。但看你這褲兜癟癟的窮酸模樣，想也知道不可能了啦。」

　　「嗯……」

　　米瑟黯然失落地垂下了頭。

　　也許……希格德說的沒錯。就算回去找團長，他可能也不會對自己弄掉金徽章的事情生氣。可是，比起擔心被他叱責，米瑟更無法釋懷的是對自己粗心失策的愧疚感。

　　但就算再怎麼不甘心……現在的他的確沒有能力靠自己在這些滿是騙徒與流氓的店鋪裡找出徽章。

　　而且，不只是路旁來往的人群……這裡每間店主都各自藏著武器，臉上一副隨時準備跟不講理的客人幹架似的眼神。

　　他剛才經過另一間賣銀杯盤的店鋪時，還看到有幾個人把頭上插著弩箭尾羽的屍體合力拋向角落的雜物堆，就像在丟棄擋路的垃圾一樣。那個屍體身上一絲不掛，被徹底扒得一乾二淨。

　　也許……隨便在這裡輕舉妄動，自己也會落得這個下場吧。而且現在肩膀的傷還沒完全好，剛才只是放個兩箭，鎖骨就已經有點隱隱作痛了。這種狀態下，米瑟實在沒有把握應付任何的戰鬥。

　　他最後只能灰心喪氣地應了聲。

　　「……知道了。」2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0ohES6e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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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走出這座散發著屍體異味，與各種毒草藥水刺鼻味的廢村市場，回到了夜林之中，希格德發自內心地鬆了口氣。他揉了揉飽受折騰的鼻子，朝身旁的少年開口道。

　　「好了——怎麼樣？既然我照約定幫忙了，你也該照約定回饋我一下了吧？」

　　米瑟的眼睛緊盯著希格德在手裡把玩的金屬片。他很想趁機從這傢伙的手上搶回東西，可是希格德的反應速度實在太快了，根本抓不到空隙出手。

　　「所以……你想知道什麼？」

　　「我上次不是說了嗎？你頭子的所在位置啊——那個南領大領主，名字叫蘇珊娜ㆍ蕾德崔卡的老女人，她現在人在哪裡？」

　　希格德看著一臉沉默的少年，揚起語調提醒了句。

　　「快點老實說清楚啊——否則我不會把東西給你喔。」

　　「你是要知道她住的那間宅邸位置嗎？」

　　「對——沒錯。」

　　「嗯……」

　　米瑟當時確實去過那裡，可是抵達宅邸的路上他完全是昏迷的狀態，就連離開宅邸被她的部下帶往其他地方時，也都是身在看不見外面景物的馬車車廂裡。所以說實話——他其實根本不知道那是在哪裡。

　　希格德皺眉打量著他欲說又止的表情。

　　「你幹嘛一臉猶豫，怎樣？你該不會突然後悔，不願意說了吧？」

　　「我沒有不願意說……只是……」

　　「只是？」

　　米瑟沉默了一陣子，照實說出了答案。

　　「其實，我不知道那是在哪裡……」

　　「啥？」

　　希格德傻住了好幾秒，才慢慢反應過來。

　　「蛤啊？什麼？……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這是在耍我嗎？」

　　完全沒料到會被這個小鬼頭擺一道，讓他氣得拉高了音調。

　　「我浪費兩天的寶貴時間，陪你來這種鬼地方找東西，結果你跟我說你不知道！？你這臭小鬼太過分了吧！？既然不知道你當時還一口答應個屁啊！！」

　　原本在樹梢上觀察情況的伊歐，聽到似狼獸兇狠說話的態度，立刻飛到狄飛爾的肩膀上保護他。雀鷹澄黃色的眼睛恢復為赤瞳，飽含戒色地直瞪著似狼獸，喙裡發出了警告的低鳴聲。隨之閃爍出現了照亮黑暗的大量火之靈。

　　希格德煩躁地咋舌，換了語言朝伊歐大聲說話。

　　“你別來搗亂啦——伊歐！搞清楚情況好嗎！是我被你的好朋友欺騙耶！”

　　雀鷹喙裡發出的警告低鳴聲反而更強烈了些——聽見似狼獸擅自喊他名字，讓他更生氣了。

　　「因為我當時不知道你會不會實現諾言……我擔心你只是另一個唬弄我的騙徒。」

　　米瑟有些心虛地答道。聽到他的解釋，希格德忿忿不平地把雙臂抱向胸前。

　　「所以？你就乾脆決定自己當騙徒啦？真是好棒的邏輯啊！」

　　他原本還想氣憤地大罵個幾句，可是看到雀鷹兇狠瞪著自己的那雙赤瞳，又吞回了話——要是再大聲下去，這隻炎鷲說不定會往自己身上放火。

　　「……我真是——敗給了你這個天才欸……像你們這種一臉單純的傢伙，簡直是天造之才啊！騙起人來完全叫人措手不及。」

　　這不只是在說少年，也是在說出賣自己的同伴。希格德長嘆了一口氣，倚靠著樹幹一臉沉悶。

　　等待他的情緒稍微冷靜一點之後，米瑟試探性地提出問題。

　　「不過……為什麼你要問那個貴族夫人的宅邸在哪裡？你們該不會是要去殺她吧？」

　　「你管那麼多幹嘛？反正跟你又無關。」

　　希格德冷冷回道。他已經開始在心裡思考其他可行的計畫，放棄搭理這個騙人的小鬼頭。

　　「因為……我不喜歡在不清楚狀況的情況下，胡亂說話去害死別人。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幫忙，就得讓我知道你們的理由是什麼。」

　　希格德不以為然地哼了聲。

　　「幫忙？你能幫什麼忙？你不是都說你不知道地點在哪裡了嗎？」

　　米瑟偏頭看了眼停在自己肩膀上的雀鷹，想了想才說道。

　　「我的確不知道位置在哪，可是應該還是能夠找出來……畢竟，Eyon（伊歐）當時從空中看的很清楚。」

　　「啥……」

　　希格德呆住臉龐，感覺自己好像被潑了整盆冷水，又被人從頭灌下熱水似的。他忍不住傻眼喊道。

　　「這種事你幹嘛不早說嘛！」

　　他的聲音一變大，雀鷹也氣得大聲嘶鳴——閃動的火之靈光點爆出一陣火光，燒到了一點希格德的頭髮。他愣地縮起身體，比手畫腳地向伊歐解釋。

　　“冷、冷靜——我剛才那是開心的歡呼啦，我們沒吵架了啦！”2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8ybrsWrh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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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4：被擺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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