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69—2：落定抉擇

69—2：落定抉擇

Sep 19,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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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紀爾賢者……是您把我帶到這裡的嗎？您對我這個沙希斯生養長大的孤雛，究竟有何期待？』

　　他沒有依循魔族的禮節，用遵奉的態度面對賢者。經歷過被都納拉涅賢者不由分說地利用之後，他實在不太確定該怎麼跟眾部族之祖父相處了——於是只好拉遠距離，用介於人類與魔族之間的態度來應對。

　　厄紀爾也不怎麼介意他的態度，話中帶笑地回應。

　　Deon kede ay Sa’uhis ayqoden hi eynenane, nelatden zeqi eyrreneqi qa’iq kede, des’sikqi.

　　（正因為你是沙希斯生養長大的孤雛，我倆才會格外看望著你，小幼崽。）

　　乍聽之下像是在表達——因為你是被我族教養的孩子，我們才對你特別照顧。但米瑟聽得出來祂藏在笑中的意思。

　　『想必看著我這不倫不類的幼崽做盡荒唐，肯定讓您格外有樂趣吧……』

　　一陣沉厚的笑聲迴盪。

　　米瑟是在抱怨，賢者是故意拿自己這個不屬於魔族又不像個人類的孩子尋樂子，看著他到處掙扎當有趣。結果厄紀爾賢者只是大笑，也沒有反對他的說法——果然沒錯，他們兩個就是有這樣想吧，賢者都一個樣……

　　他的念頭讓厄紀爾賢者讀到，又一陣笑聲迴盪。

　　Sasro’on… Zeqarre kede siknehoeqrre kirra’iqsikrre? Eqrrehirre sikqi kede kideon eyonhineqo? Ayneho ha.

　　（薩羅……此刻的你會做出如何抉擇？何者在你的心裡份量重？回答我吧。）

　　賢者又重述了一次最初的問題。米瑟陷入了沉默。

　　選擇……又是叫我做選擇……明明每次選到最後也是無路可選。這次還要叫我選什麼？

　　心裡才興起煩躁的抱怨，米瑟的腦海裡便浮現了一段清楚的畫面——

　　他看見自己走進一處山村裡的屋舍，會長艾悠和希格德等人都在裡面，商量著接下來的對策計畫。希格德坐在餐桌旁，正在向會長說明。

　　「所以……柯塞特他們已經設法處理掉灰蒙．安斯頓了，外加他們的駐守師在內的幾個幹部。可能還有一些零星逃走的傭兵活下來吧，但反正他們暫時不足以為懼。我覺得目前要優先對付的目標，先調整成……」

　　米瑟的心跳漏了幾拍，腦海一片空白。他想繼續聽下去，但畫面到此嘎然而止，切換為另一個全然不同的場景。

　　他看見自己走上一段石砌樓梯，來到要塞裡團長所在的房間。他打開一道門縫想呼喚團長，先聽到幾個獵魔者的人說話。

　　「……放出的『鼠餌』一次比一次有效，不但捕殺了巫師會真正的首領，還順帶處理掉了那個叫希格德的難纏異類跟幾個幹部。只剩下最後一步，就能把南境最棘手的麻煩處理乾淨了。」

　　「塔瑪爾大人現在已經掌握到重傷躲藏的維納堤恩的位置。他要你們不必著急，靜候時機成熟，因為他肯定會自己耐不住性子，為了姊姊的死出手報仇，到時候你們就配合指示，像對付希格德一樣了結掉他吧。塔瑪爾大人同意你，只要把事情辦妥，他可以把逮到的幹部借你一用……」

　　門內過於衝擊的消息，讓米瑟呆住了好一陣子，遲遲沒辦法回神過來。

　　腦海裡轟然響起了一陣嗓音，硬是把他從那幕畫面裡拉了回來。

　　Kirra’iq ha, kede deu eqrrehineqo kaderu’eyneho?

　　（選擇吧，你想要目睹哪個結果？）

　　米瑟重新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雙腳仍然站在據點的木地板上，不是剛才的山村木屋，或是冰冷的要塞。

　　那些震撼的消息都不是真的，至少不是此時此刻的現實……可是畫面卻清晰的猶如切身經歷，深深烙在他的腦海裡。

　　他好一陣子沒辦法說出任何話，嘴唇隱隱發顫。

　　所以，那些畫面會因為我的選擇……演變成現實？

　　我非得選擇不可？非得選擇要接受傭兵團的同伴全部遇害，還是要讓巫師會的領導者雙雙被設計殺害？

　　米瑟的心跳怦怦狂跳，胸口悶得喘不過氣。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選擇得了……他們都同樣是我很重要的同伴啊。

　　他咬著牙好一陣子，最後終於苦澀地擠出了話。

　　『他們在我心裡的份量是相同的。我可以……不選擇這兩個結果嗎？我都不希望目睹啊……』

　　Hanedeu latdenhineqo kaderueyneho? He…kede hadetian tineho naskeu la.

　　（不選擇這兩個結果？呵……那想必你非得愁惱好一陣子了。）

　　厄紀爾賢者興味盎然的話，讓米瑟抬起了消沉的臉龐。

　　『愁惱？假使代價僅是愁惱我自己，我還承受得起……只要他們都能活下來就好了。』

　　Kede tian kade ze’eqnedo nanerra kede qaos, ne zeneho’eyneqi sadohirre.

　　（那你可得牢記這句話出自於你口，別錯怪了對象。）

　　厄紀爾話裡別有深意地一笑，又接著提醒。

　　Kadedo kede ay aynenqun neandes, aynenqun kaden hane ay kede neandes. Desikneho kirra’iqsikrre, hade’iq eyne’iqnarre ha, Sasro’on.

　　（假若你視雙方為友，即意味著雙方皆不視你為友——既然你已落定抉擇，就貫徹始終吧，薩羅。）

　　腦海迴盪的沉厚嗓音淡去之後，陶碗裡的藍焰倏地熄滅，閃爍四周的火之靈也隨之消散無蹤。客廳裡暗了下來，只剩壁爐微弱欲熄的火光。

　　『狄飛爾——我看到庫多魯他們在哪裡了！就在旁邊，六千步距外的石造族落！我看到他們的布片了！』

　　門外傳來雀鷹的振奮喊聲，他振翅飛進屋裡，停落向狄飛爾的肩上。伊歐趁著雨勢稍微轉小，幫忙狄飛爾從空中查探四周情況，結果沒多久就在附近找到了線索，目睹停駐在城市外圍的傭兵團營區。

　　米瑟的神情仍然有些恍然無措，整個人陷在剛才賢者對他交代的那番話之中。遲鈍了片刻，他才回神意識到伊歐帶來的重要消息，認真地思考起來。

　　『六千步距……三公里外嗎？我記得那裡好像有座海邊的小鎮……』

　　他抓起放在腳邊的弓箭皮袋，重新背上肩膀。

　　『謝謝你的幫忙，伊歐。我過去那裡看看情況好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0IojUkn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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