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70—7：避不開的對峙

70—7：避不開的對峙

Oct 23,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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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坦尼洛正打算戴上鹿頭骨呼喚白鹿守信使，結果房間闔上的玻璃窗忽然一陣震動，像是被什麼給敲動一樣喀拉喀啦作響。

　　哈爾被嚇得小聲叫了出來，又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也不敢轉頭去看窗戶到底怎麼了。是、是風嗎？……可是直到剛才都還無風無雨的啊。

　　蘇坦尼洛詫異地注意到窗戶外的黑影，他壓低聲用巫語斥喝。

　　“嘖，阿墨！不准進來！你身上死息太強烈，會弄傷我的病人！”

　　窗戶的震動頓時止住，爪子攀在窗框上的黑毛獵犬，發出了嗚嗚哀鳴。祂的聲音穿透進來，連哈爾都清楚聽到了。

　　狗？……玻璃窗那裡有、有狗在叫？但這裡不是三樓嗎……

　　明明是大白天，哈爾卻開始覺得心裡發毛。

　　蘇坦尼洛煩躁地咋舌，用意識向祂發令。

　　——閉嘴，笨狗！別人會聽見！快滾去一邊！

　　黑狗安靜了一陣子，又壓低音量悄悄低鳴了聲。祂縮著耳朵，心不甘情不願地攀在窗框上看著主人，怎麼樣也不肯走。

　　這隻沒用的笨狗，老是聽不懂人話……

　　蘇坦尼洛深嘆了口氣，無奈地放下鹿頭骨，朝窗戶走去。隔著玻璃，他忽然注意到阿墨身上原本的詛咒力量全都消失無蹤了，只剩下祂隻身一隻黑毛獵犬。他詫異地瞪大眼睛。

　　——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吞下的那些怨靈都去哪了？

　　他在心裡發問，隨即得到阿墨急促激動的回應。

　　藍火！危險的藍火！

　　燒得好痛！身體輕了……

　　蘇坦尼洛對他詞彙量極少的表達方式滿是納悶。

　　——什麼藍火？你看到了什麼？別學人說人話，直接告訴我。

　　於是黑狗向主人的腦海裡展現了自己目睹的景象。

　　蘇坦尼洛看見那個闖進衛兵駐所的年輕身影，他穿著阿爾特傭兵團的裝備，面孔被頭盔和圍巾遮掩。

　　阿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他，發現所有亡靈都迴避著他，可是祂任由年輕傭兵一路沿著樓梯而下。因為主人交代過祂，祂的工作是待在樓下守住「活著的獵物」不被人搶走，所以——直到傭兵抵達最後的地牢，破壞了主人埋藏的手牢，祂才上前攻擊。

　　結果失敗了，祂咬不死危險的敵人。他不是人類……滅不熄他胸口發亮的藍光，越是攻擊越是渾身發痛。眼前一下子全都被藍光所掩蓋，身上變得越來越輕，祂覺得自己快要消失了，嚇得逃了回來。

　　阿墨把自己看見的事物全都展現給了主人，怯怯地縮著耳朵和尾巴，悄悄小聲哀鳴。

　　做錯了……？

　　主人生氣……？

　　蘇坦尼洛杵在原地，盯著玻璃外的黑狗守信使發愣，遲遲沒反應過來回答他。

　　剛才闖進捕貓籠裡的就是這個傢伙？這傢伙是什麼來歷……難道阿爾特傭兵團裡也埋伏了巫師會的內賊？

　　這怎麼可能……我讓部下仔細調查過了，只有他們的駐守師是巫師，其他北境人連個鬼影也看不見。

　　還是……他只是弄到了和他們相像的裝備來蒙混身份而已？但就算是這樣，巫師會哪來這種力量的祭司？

　　有本事讓亡魂消解的人，應該只有維納堤恩一個人才對啊……因為那小子的體內藏著能夠融化死息的非人力量，我才特地想方設法處理他。為什麼又憑空冒出一個非人的祭司，砸破我佈置的籠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焦躁地回想自己手裡掌握到的所有巫師會情報，突然閃過一個印象。

　　不對……我之前看過與那陣光相近的力量。就在古林莊園……

　　難不成那傢伙是他們在到處找人探問的薩羅……薩羅竟然已經身在巫師會，還出現在荷莉鎮上？

　　蘇坦尼洛匆匆離開了窗邊，拿起皮箱上的鹿頭骨，決定到現場親眼看清楚。

　　……做錯了？……主人？

　　被忽略的阿墨有些寂寞地用爪子小力抓了一下玻璃，又不敢讓主人聽到自己製造的聲音，默默縮回了腳掌。

　　很忙……

　　滾去一邊……別煩……

　　祂悄悄嘟囔著人話，從窗外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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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莉莎帶著其他同伴藏進小巷深處，匆忙避開了包圍駐所而來的大批軍隊。

　　但是沒過多久，又陸續開始有人尾隨他們而來。即便施咒干擾了傳遞聲音的風之靈力量，那些追兵還是能夠鎖定他們，不斷在逐漸逼近。她忍不住轉頭向米瑟焦急開口。

　　「米瑟——你身上的力量太醒目了，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下？」

　　「對啊，你之前都藏那麼久了，再藏回去一下啦，待在你旁邊都覺得涼涼了欸。」

　　肩上背著伊塞頓的希格德也跟著說。他沒有施術恢復人形，看起來像穿著一身旅裝的狼頭人。

　　米瑟愣住，這才意識到自己連累到了同伴，頓時充滿愧疚又不知所措。

　　「對、對不起……但是我不知道要怎麼做。」

　　柯塞特不以為然地冷嗤了聲。

　　「說什麼鬼話。你藏了整整快一年，連維納跟艾悠都被你給徹底瞞過了，還說什麼不知道該怎麼做？」

　　在柏瑞特處理瘟疫時，初次見到這個小子，他就感覺過他身上帶著若有似無的水之靈氣息了。結果維納還說是他搞錯了，這小子不會是祭司什麼的……這下子到底是誰搞錯了？真是的。

　　米瑟困窘地答不出話。卡莉莎打斷了他們。

　　「前面的路都被他們封鎖了，有兩對人馬，五十幾人分頭往這而來。」

　　柯塞特也聽到了，他悶哼了聲。

　　「是啊……背後追兵也不少，看來只能硬闖過去了。」

　　「我來吧，幫你們開道看看。」

　　希格德決定放手一搏。他把肩上的伊塞頓輕輕放下，轉頭交代米瑟。

　　「米瑟，我先把伊塞頓交給你可以嗎？後面的追兵也要你多幫忙一下，柯塞特他們負傷了，應付的能力有限。」

　　米瑟頓時傻住。

　　「但是要帶著伊塞頓逃跑……我會沒辦法使弓。」

　　希格德理所當然地答道。

　　「那麼多人哪有辦法用弓應付！你不是薩羅嗎？都有辦法滅掉維納的火了，處理那些人對你來說沒什麼難的吧？」

　　「我那時候是……」

　　頭頂上突然傳來雀鷹的警告叫聲，米瑟和希格德抬頭，這才注意到伊歐正在警告他們敵人逼近。希格德補了句話。

　　「或者你要叫伊歐幫忙放火也行啦——總之你想辦法掩護，我先去應付前面的傢伙。」

　　他留下這句話後，便頭也不回地衝向了堵在前方的伏兵。

　　米瑟才剛把伊塞頓重新背上肩膀，就聽到巷尾傳來叫喊。

　　「他們就在前面，動作快！別讓他們溜了！」

　　他看到轉角盡頭出現衛兵隊的身影，一度要聽希格德的話，讓伊歐呼喚火之靈攻擊他們——結果，卻突然發現那些衛兵後方有熟悉的身影。

　　米瑟一眼認出了崁柏特隊長，和他率領的第一分隊，頓時愣住，差點出口的話梗在了喉嚨。

　　在他猶豫的瞬間，反而是柯塞特早一步出手。

　　“斷絕其息！”

　　他鎖定了帶隊在前的那個衛兵隊駐守師，優先處理追兵裡的巫師。卡莉莎也接續施咒。

　　“以銀焰之契，召喚烈火之靈！”

　　狹窄的巷道之間，頓時瀰漫無數紅色的火之靈光點。衝向他們的上百人衛兵和傭兵還沒反應過來，柯塞特已經不加遲疑地喊出下一句巫語。

　　“以銀焰之契，焚燃眾物！”

　　半空中的火之靈一齊釋放火光，轟然炸出了漫天大火，瞬間吞沒了巷尾的所有身影。來不及避退的衛兵身陷在熊熊烈焰之中，淒厲的慘叫，翻滾掙扎著。

　　米瑟愕然盯著這一幕，看著火光中的身影一個個被吞噬成焦軀，帶著焦肉氣味的濃煙滾滾而升。

　　崁柏特隊長被殺害了……？

　　他的腦海空白一片，頓時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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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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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避不開的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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