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70—8：成為叛徒

70—8：成為叛徒

Oct 28,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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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塞特冷不防地往他喝斥。

　　“米瑟勒斯——你發什麼呆！快點動手！”

　　“——冀請水之靈掩熄其焰！”

　　巷尾連續傳來幾句巫語，滅去了擴散開來的大火。易裝為傭兵的兩個搜捕員衝進熄滅的焦巷，朝著柯塞特施咒。

　　“斷絕其息！”

　　柯塞特來不及反應，像噎住似的睜大了眼，猛地踉蹌坐倒。卡莉莎急促轉頭喊道。

　　“解除御風之令！”

　　她千鈞一髮地解咒救了同伴性命——可是藏身在搜捕員背後的倖存傭兵同時向她擊發手裡的弩弓。

　　卡莉莎失力地倒下，箭矢擊中了她的大腿和後背。她耗盡了抵抗的力氣，痛苦地嗚咽喘息。

　　坐倒在牆邊的柯塞特不斷咳嗽，嘴角流下血。他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米瑟勒斯身上，目光挪向了他。

　　可是米瑟卻杵站在原地，什麼也沒做，只是茫然無神地看著十幾把瞄準自己的弩弓，仍然震驚於同伴喪命火中的事。搜捕員準備朝他施咒，卻先被一個聲音喊住。

　　「喂！慢著，先別動手——」

　　米瑟回神過來，訝然注意到那人背後的身影——是崁柏特隊長。原來隊長沒事，那些搜捕員保護了他嗎？

　　「那小子是誰啊？為什麼魔神教徒裡面，會有穿著我們部隊裝備的傢伙……」

　　本來退避到後方躲火的崁柏特，注意到魔神教徒裡有個穿著阿爾特部隊裝備的傭兵，一臉納悶地嘟囔。他向前更靠近了些，想看清楚情況。

　　「而且，我怎麼越看越覺得他眼熟……」

　　搜捕員趕緊出聲提醒。

　　「喂，別靠他們太近，他要是放火我會來不及搭救你。」

　　「我知道啦，但是那小子真的怪眼熟的，好像真的是我們部隊的……欸？……喂，米瑟，是你嗎？」

　　瞇眼打量的崁柏特，認出了頭盔下的那雙紫色眼眸，頓時錯愕地呆住了臉。

　　「你這小子——每次的出現方式都是始終如一的衝擊人耶。你怎麼會跟他們混在一起？不要跟我說你們只是剛好在街角撞見，有人追就一起跑之類的喔。你身上背著的那傢伙，是我們抓到的罪犯耶。」

　　既然已經認出對方是自己熟悉的部隊同伴，崁柏特不再介意危險，越過了搜捕員上前。他站在米瑟面前，直接伸手將他遮掩樣貌的頭盔拿了下來，看著他受傷沾著血漬的金髮和臉頰連聲咋舌。

　　「好啦，這樣好多了。我必須說實話，這個頭盔你戴起來真的很老氣。所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啊……真是的，摸了東西就走，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到底是誰把你給帶壞了啊。」

　　米瑟一語不發地垂著臉龐，始終不敢正視隊長。崁柏特換上了比較嚴肅的語調，清了清喉嚨說道。

　　「咳，我就當你是幫我們逮到了罪犯，把人還給我們吧。」

　　米瑟終於擠出了一句話。

　　「如果我說不要呢？」

　　崁柏特連忙朝他比出安靜手勢，悄悄壓低聲說。

　　「噓……旁邊很多人在聽，別亂說話啦，真是的。你不要害灰蒙吧。得把你當成他們的同黨抓起來，你知道會害他多尷尬嗎？好了，別胡鬧了，把人交給我們吧。」

　　米瑟的目光鬱然，陷入漫長的沉默。

　　柯塞特咳得滿嘴是血，癱靠著牆，只能任由身上的風之靈光點逕自逸散，已經無能為力做出任何抵抗。他看了眼身中兩箭的卡莉莎，她動彈不得地倒在一旁，虛弱地喘息著。希格德仍在前方與敵人交戰。這次真的碰上了脫身不了的絕境。

　　但他仍然對米瑟懷有期待，期待他能夠趁阿爾特幹部鬆懈的此刻，出手解決掉他們——他甚至不必親自出手，只要對伊歐說句話就夠了。那些獵犬根本沒料到自己頭頂上停著一隻炎鷲，肯定會來不及反應。

　　可是米瑟勒斯最後開口的話，卻讓他悵然失望。

　　「……我知道了。」

　　崁柏特發自內心地鬆了口氣，還好米瑟勉強擠出聲音同意了。他差點以為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米瑟會跟他們打起來。他轉頭朝部下做出指示。

　　「來，你們把人帶走吧。準備後撤離開巷道。小心防範他們其他同伴的攻擊。」

　　柯塞特無法置信地瞪著米瑟勒斯。他實在沒料到，自己視為同伴的人會就這樣放棄抵抗，親口吐出視同投降的話，把背後的伊塞頓交給那些傭兵帶走。

　　在傭兵把自己的嘴堵上之前，柯塞特滿是憤恨地往米瑟嘶啞喊道。

　　“Wenksane! Manean nebozion finean geti——”

　　（你這叛徒！虧我們把你——）

　　沒能把話完，他的嘴裡已經被塞上了布團，只能發出含糊的嗚咽聲掙扎，隨後被他們給壓制帶走。卡莉莎也被堵上了嘴巴，她已經沒有餘力反抗，只能任由傭兵把自己從地上拖起來，望向米瑟的最後一眼剩下心死的失落。

　　米瑟垂下臉龐，默不吭聲地承受著他們的失望。

　　「好啦……那總之，你待會就跟我們一起走吧。灰蒙還在前面抓捕他們另一個同黨，我們走別條路過去支援。」

　　崁柏特說完後，拍了拍米瑟的肩膀，隨後轉頭朝搜捕員問話，向他們確認灰蒙那方目前的戰況。

　　趁著他們幾個人談話分散注意力的短暫空隙，米瑟靠向了牆邊，朝頭頂上的伊歐比出手勢。雀鷹分辨出他的意思，立刻振翅停落在附近的矮牆上。

　　『伊歐……我需要你的幫助。幫忙我徹底燒了我剛才出入的棲所，接著離開這個族落，別讓人類注意到你。』

　　米瑟盡可能壓低聲音，急切地說。伊歐偏頭一頓，澄黃色的眼眸裡充滿疑問，不明白狄飛爾為什麼要他做這樣的事。他本來以為狄飛爾在逃避人類的軍隊，結果看到他又重新和過去的同伴結伴。還被那個仲調者同伴斥罵成「叛徒」，實在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狄飛爾的身上溢出薩羅的水之靈力量，也讓伊歐相當憂心。他沒辦法再更靠近狄飛爾，很擔心他的情況會像上次一樣傷及性命，可是他看起來行動如常，好像沒什麼大礙……我要是離開這裡，狄飛爾真的會平安無事嗎？

　　雀鷹雖然發出同意的鳴聲，聲音卻帶了些猶豫。看出朋友心裡的顧慮，米瑟苦著臉說。

　　『我沒事的，伊歐。我想要……設法隨賢者的指路而行，所以必須有你的幫忙。』

　　伊歐這才豁然明白。來到這座族落的路上，狄飛爾和他提過厄紀爾賢者現身向他提示的那些話。

　　他能夠理解，眾部族之祖父的提醒，那份要他做出的選擇——是在給狄飛爾一個反問內心的機會，讓他能夠釐清自己將來的路途想走往何方。而他此刻的內心，肯定得出了明確的答案。

　　無論這個答案是什麼，他都會支持狄飛爾到最後的。雀鷹再次發出了肯定的鳴聲，這次聲音充滿堅定。米瑟慶幸於朋友的理解，又接著悄聲說。

　　『我們過一陣子應該會往森林走。在那裡等我，可以嗎？』

　　他提前判斷出了傭兵團接下來的動向。伊歐輕鳴一聲，隨即振翅離去。

　　米瑟感激地看著空中遠去的朋友身影，隨即跟上了崁柏特隊長的身旁，與他們一起前往支援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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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成為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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